◆ “众牧宝”创始人哈子良

文| 铅笔道 记者 汪晨

►导语

“你觉得开电商渠道、羊羔众筹都不是真正地结合畜牧业和互联网？”

“都不是，这些方法只是把互联网当作一个渠道，没有用它改变传统的运作模式。”

这样的谈话，哈子良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了。

和他谈话的是吴长江。其是力农集团董事长，想用互联网手段改造畜牧业，但尝试几次后均未尝胜果。“畜牧业牧场资金少，很难抵御市场变动，这是这个产业的老大难问题。”

哈子良有个主意：发动投资者投资牧场主，分担牧场主的资金压力。

2015年6月，“众牧宝”成立。

哈子良从羊入手：让投资者用1000元领养一只羊，120天后羊卖出，投资者可收获1000元本金和5%的额外收益，换算成年化收益率是15%。

此后，他加入了经销商角色。投资者可同样领养经销商手中的羊，50天后获得相应收益。“以此，产业链产生联动，两段做好风控后可以保证产业链健康发展。”

截至6月，“众牧宝”平台的累积投资成交额为2.1770亿元，当月成交2657万元，回款总额累积1.4788亿元。平台6万用户的累积收益为651万元，共领养27600只羊。合作农场3家。

注:  哈子良已确认文中数据真实无误，铅笔道愿与他一起为内容真实性背书。

畜牧业的痛

哈子良的记忆中，他与吴长江的见面、电话、微信聊天次数太多，已经记不清了。

2014年，两人相识于北京。此时哈子良在原公司做移动营销；吴长江则是力农集团董事长，拥有多家牧场，正在中欧创业营上课。

他们的话题基本只有一个：怎么让畜牧业和互联网结合，释放畜牧业的力量？

畜牧业有个老大难问题：大部分牧场资金少规模小，很难抵御市场价格的变动；销售渠道也偏传统，没有跟上电商的发展。

吴长江折腾过几次，想做一次结合，但不知落脚点在何处。

他尝试与天猫的“喵鲜生”合作卖羊肉，但没法解决最后一公里的配送问题。

“羊肉如果要从内蒙古运送到南方，需要保鲜车全程保持在零下18度，这样的配送供应链成本太高了，连顺丰都做不到。”

哈子良的想法不一样。他希望调动投资者的参与感，让他们主动投资，给畜牧业“输血”。“电商只是将畜牧业的销售渠道变了下，没有根本改变畜牧业的运作方式。”

羊牧场是切入口。羊生性温顺，样貌可爱亲民。“听说能投资参与养羊，大多数人都会主动问询。”

他们决定降低投资门槛，将投资者锁定在“屌丝”群体。

花费1000元，用户可领养一只羊。120天羊售卖后，用户可拿回1000元本金和5%的额外收益，换算成年化收益率是15%。

定价和时间按照2013年的养殖市场情况计算，那时羊苗的采购成本是650元，加上饲料、圈舍、人工费用，总成本超过1000元。

“投资者可以看到整个养殖过程，就像一个牧场主一样，看着它们长大，并能在钱财上获得回馈。牧场则可以利用这部分资金发展，减少资金压力。”

于是，他成立了“众牧宝”，定位为信息中介。一手拉着牧场、一手拉着投资者。“平台上牧场的所有信息都要实时曝光，包括运营状况、实时监控，资金流向等，保证公开透明。”

遭用户疯抢

项目真正启动是在2015年6月1日。当天，哈子良来到新办公室，身边只有一名高级工程师。“就这么开工吧。”

线上产品基于微信服务号构建。“众牧宝”对接力农集团的1家牧场，以及1家屠宰场。牧场内安装摄像头，投资者可以随时查看牧场情况。

羊的成本价格比当初讨论时有所降低。“2015年羊肉的成本价格降至低点，1000块钱就可以养1.4到1.5只羊了。”

28天后，产品已进入最后测试阶段。哈子良打算在这一天上线。

下午两点，他拉了五六个朋友进入临时组建的小群里，并发了即将上线的网站链接。

“这个到底是做什么的？”

“互联网养羊。待会上线的时候点进去，花1000就能领养一只羊，120天后能拿到5%的收益，每个人只能买50只羊。”

“什么时候上线啊？”

“待会哈，上线的时候我提前通知你们。”

晚上6点半，测试完成后，哈子良向群里扔了通知：“我们7点上线，大家做好抢羊准备。”此时，小群已有49人候命。5分钟后，一位苏州的用户买了5只羊。

那一天“众牧宝”半小时内卖出了20只羊。此后一周内卖出了500只。“之后基本上是每天一期，2~3分钟就抢光了。”

◆ “众牧宝”微信端界面

用户的热情让他很惊讶。“起初连分享到朋友圈的功能都还没有，有用户直接把牧场直播视频截图分享；还有人把网名改成了三只母羊、两只公羊。”

用户的热情激励着哈子良继续向前。

风控是重中之重。“我们不是银行，如果出现一笔坏账，平台就很容易垮塌。”

挑选牧场要经过至少30~50天的审核期，需要实地考察、企业合规性审核、财务审核。“要保证牧场处于良性运营的状态。”

中途，“众牧宝”需要服务商提供资金托管业务，以保证平台资金的安全性。他们最终选择新浪支付作为第三方支付服务商。“虽然体验差了点，但我们内部碰不到钱，能防范内部风险。”

2015年8月，“众牧宝”拿到了800万元天使轮投资，投资方包括李善友和e袋洗创始人张荣耀等。

走偏的社群运营

“突破口打开后，我们就像发现桃花源一样，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，充满各种可能性，但不知从何处切入。”

让他迷茫的还有融资。天使轮融资到账后，哈子良每天都在想：怎么花这笔钱？用在哪里？

他想出一个办法：开设线上肉串商城和线下店，同时做积分活动。“这样既能维护这个社群，还能拓宽销售渠道，在传统销售渠道失灵时作为补充。”

线上肉串商城类似积分商城。投资者领养羊之后，可以拿到相应的积分，换取羊肉串。积分活动则会时不时送出羊肉大礼包，包含羊肉串、涮羊肉等制品。

线下店则类似于小米之家。“众牧宝”和草原领头羊合作，8~9月在北京开了20余家线下店，基本在50平米左右。店内，投资者们可以买羊肉，或直接兑换肉串，在店内加热吃。

但在坚持半年后，肉串商城和线下店成了累赘。

一家线下店的开设成本20万左右，且需要花费精力维护。“北京对于生鲜店的环保指标查得很严，需要办理餐饮许可证，牵涉到排污等各种手续。”

线上商城则走了之前羊肉电商的老路。二三线城市均为次日达，基本只能保持保鲜级别，并非零下18度的全程冷链。

“买家经常接到的是一滩血水，或者变味的肉，特别今年春夏季，很多人退货换货。”

哈子良不希望将精力全部放在这。“众牧宝是个信息中介，不应该把运营变得如此之重。”

今年，他砍掉了肉串商城，积分可直接在购羊时兑换打折。同时，线下店关闭9家，外包十多家，只留下一家大型体验店。

◆ “众牧宝”团队，背后是“众牧宝”最大的体验店。

撬动产业链

砍掉线上商城和线下店后，哈子良重新思考众牧宝的发展方向。“既然自建销售渠道成本太高，那就找其它销售渠道。”

今年年初，一个年轻的经销商团队引起了他的注意。“经销商品牌名叫‘羊多多’，老板是90后，最开始也是线下开店，但销量不高，只能关店。”

经销商研究出一套新的销售方法：打入小区内部，拉动小区内年轻的全职妈妈们建群，做社区团购。“羊肉每斤售价30元，买三十斤羊肉送两斤给团长，团长可以发动其他人凑单团购。”

成绩斐然。这家经销商有200多个微信群，每天的羊肉销售量超过一吨。

经销商启发了哈子良。他想到：若能围绕经销商做出一个类似于牧场的金融标的，是否能在帮助他们集结资金的同时，和牧场产生联动？

“经销商扩大经营时，会寻找可靠肉源，可以和我们的牧场产生联动。而且经销商的羊肉消化体量都是几十吨上百吨，能给牧场带来很大的生产动力。”

哈子良联系了“羊多多”，并将他们手中的羊化作金融标的。领养价格同样为1000元，每一期售卖500只羊，投资周期50天。“年化收益率10%，单只收益能到13.7元。”

6月，“众牧宝”再接入两家经销商。一家是商超供货商，销售毛利率高；一家是羊肉大型经销商集团，年销售额3亿左右。

风控同样是关键。和牧场不同，经销商的风控主要看上下游企业的担保。“经销商的上下游企业最了解他们，每一笔交易都有记录，会对他们做财报审核，以及个人连带等方面的尽调。”

◆ “众牧宝”一周年，邀请投资者到内蒙游玩。

中途，“众牧宝”曾做过屠宰场的标的。但在接入经销企业后，团队发现屠宰场真正需要的是生产和销售两端的订单。“盘活这两端后，产业链中间的资源就很容易撬动了。”

截至6月，“众牧宝”平台的累积投资成交额为2.1770亿元，当月成交2657万元，回款总额累积1.4788亿元。平台6万用户的累积收益为651万元。

2015年12月，“众牧宝”获得鼎峰资本领投，天鹰资本跟投的3000万元A轮融资。

/The End/

编辑   薛  婷      校对   邱晓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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